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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寒雨成冰 于 2014-7-24 11:57 编辑
漾濞的蓝天下
文/常世伟
适逢盛夏,县里邀请县外知名作家来漾濞采风,作为文学爱好者,我被优先安排参与活动。接到电话邀请时,我既兴奋又诚惶诚恐。6月5日,我从遥远的高寒山区来到县城,第一个入住“瑞星酒店”。住所是个极好的位置,推开窗,能远眺能嗅到缅桂花的香味袭来。视野中的小城是慵懒的,但很和谐很安详。透过小城 的上空,一眼就可以看到对面的“虎头山”,左面的点苍山。同在漾濞的蓝天下,小城就是家乡的心脏。一个人静静地端详小城 ,我能读出她的风貌她的轮廓,而要真正读懂她还得花不少时间和精力。我喜欢文字,但与文字的要求尚有一段距离,无论我如何排列组合,字词与我内心要表达的情感还是有距离。也正因为如此,我才无法从点到面把家乡串联起来……。然而,参加了笔会,就应该写下点什么,哪怕这些文字是幼稚的零散的。
龙泉夜话
龙泉茶店,此前到过,算熟悉,曾经在这里初次见到仰慕已久的李智红先生,记得他说,那次来漾濞,看见有五朵白云罩着石门关,我想,在他心里是否跟金花有关。
今晚又在同一个地方见面,心情何止美丽所能涵盖。纳张元先生,大学时期美术系的我却常常跑去听他讲授的写作课,加上后来的文学培训,他理当是我的老师,李达伟这个青年才俊和我算第二次相遇,杨洋、赵晓梅、李丽琴三位女士,许文舟先生,何永飞师弟都是初次认识,叶华荫先生却似曾相识,还有在县城工作的文友都十分熟悉,既然遇见,相聚时分,熟悉与陌生已经不重要。
喝茶、笑谈、合影,少了很多拘束感,时间很快,齿间留着葛根的清香回到住所。
那晚,我梦见天使借了我一对翅膀,在家乡山水间自由飞翔,看见许多不知名的紫色小花绽放着笑脸,还有那漫山遍野的核桃……
古道寻踪
星期五,小城的街天,我们不为逛街,乘车来到清真寺,置身庄严肃穆的大院,不敢高声言语,只能萧然起敬,默念照壁上书写着的零散的《古兰经》语段,就当洗涤心灵。步入下街,街道被水泥路劈开,有些窄,很静。路两边高楼耸立,住着流行,住着洋气,也住着古朴。悠闲的脚步,踩着传统与现代。闻到麦香,就看到了悬挂着的面条。知道下街擀面条的历史是九岁前的事,但这么大的场面我还是头一回见到,作坊里人多,都很忙碌,也很专注,我们来与不来,他们丝毫没在意。墙角边的空地上,一个健壮的中年汉子,用心搓洗着麦子,这样的生活场景,最终被不同型号的相机收藏。
青色的石板,悠长的巷,斑驳的墙、褪色的板壁,紧闭的门窗,他们都退隐在闹市的一角,少了我九岁记忆中的繁华与热闹。石板数着脚印,脚步踩活古道,只是我的记忆还原不了马帮的铃声。和“麦子”同行,她言语间透着灵气,应该说她的文字一样透着麦香,一把伞,一个人,镜头下,动与静的风景加速着季节的心跳。
一个左转,窄小的巷道里,我们簇拥在明清时代古朴的大门前,这样的格局,俨然就是当年的豪宅,大富大贵之人的庭院。牡丹,花之富贵,以浮雕的方式镶嵌在大门之上,岁月的长河中,没被风雨剥蚀,没被蛛丝网住,光影下更加凸显特有的立体感,古朴宁静的美,仿佛绽放着漾濞昔日的辉煌。
来到桥西,迎面走来赶集的村民,其中,一个妇女背着很多棕帽但自己却不戴帽子。阳光照在她额头上,照着那些滚落的汗珠。左中美建议大家买顶戴,但付钱时我们抢不赢她。10元一顶的棕帽很便宜很值,左中美爽快付钱的动作溢满着一位女性对另一位女性的善良与关怀。难怪她的文字总充满着温情,透着人性的阳光。因为她的用心、热爱,小街始终活着,活在她那些智慧的文字里。以至于今天我和这些外来作家们对小街不但不觉得陌生,反倒十分熟悉亲切。
当达伟、永飞我们三人头戴斗笠出现在云龙桥上时,桥面上顿时多了几分羡慕。
“彩云一道当空舞,铁链锁来景更娇”。云龙桥,连接山水,连接心灵,连接日子,承载沧桑。这里应该算漾濞的支点,漾濞曾经从这里出发,又从这里回来。
依着铁索,不由得想起常建世先生的诗歌《云龙桥》:千环百扣成/漾濞江上/独特的风景/守望一川烟云/斜依桥栏/我看见/五百多年的历史/在各种声韵里/摇来晃去。
漾江风情
路遥阻不住车轮。过漾江镇坝子后,客车就不知疲倦地朝着双涧荨麻箐进发。一路左弯右拐,颠出无尽的欢声笑语。李智红先生的故事、见闻,永远被掌声和笑声簇拥着。没机会分心,也来不及疲倦。他对“两种极致女人”中“丑女人”的描述,笑得满车人前仰后合,就连路边的核桃果都瞪着眼睛跃上枝头。
高山有暖阳,这里原本多着一颗太阳,除了宇宙的阳光,漾濞还有人性的阳光。看看彝人脸上绽放的笑脸,你就明白,这里的一切生灵都沐浴着人性的阳光。在漾濞的山村,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成片成林的核桃。核桃园里住满了温馨与幸福。
来到荨麻箐恩龙小组,走进农家院落,除了羡慕,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此刻的心情。四合院纯人工雕刻装饰的屋里时尚的电器、家具一应俱全,应有尽有。我老家的房屋就够宽敞了,但比起这里,那是小巫见大巫,我的宽敞又可以放进这里的宽敞里。
粗犷的彝族人能歌善舞,每个山头,每个节庆,都奔放着浪漫激情。打歌也代表着彝族人对来宾热情欢迎的最高礼仪。无论是英俊的小伙,漂亮的姑娘还是脸上刻满五线谱的男女,他们都怀有同样的心声共同的舞步。你看,那欢快的舞蹈中,一个彝家汉子抬着缀满果实的核桃枝,两个男子手持竹竿敲打,女人们忙着捡拾核桃……这个在古老舞蹈上创新的节目,把我们也创新进了丰收的大场景。“可惜了,这些落地的核桃”,我身边的外地文友跟我说。“多了,便不足惜”,我回敬到。彝族人是个舍得的民族,只要客人开心,我们就不觉得浪费。芦笙响,舞步起,传统歌舞“噜噜啧”把客人再次带进圈着的舞场。
苦荞粑粑蘸蜂蜜,苦到嘴边甜到心。苦荞粑粑蘸蜂蜜是漾濞山区彝家礼待客宾的美食。苦荞是山里种的,蜂蜜来自自家养的,一切都来自天然无需质检,让你吃得安心吃得放心。晚餐的山羊、土鸡等原生态食物更是倍受大家青睐。
在彝家祝酒歌里饮酒,酒不醉人人自醉。
雄关情怀
走进清凉寺,屈膝跪拜,挂个功德洗涤的是心灵。都说“功德无量”,积功积德不在钱多钱少,要的是随心随愿。走出庙宇拾级而上,登临 “玉皇阁”, 不由得又想起第一次来清凉 山的情景。
九十年代中期的一个季秋,借中专实习的机会,我与和我一样有着对石门关陌生的一群漾濞同学,拜访了高居山腰的“玉皇阁”。那时面对即将分工的迷茫困惑 ,到 “玉皇阁” 抽个好签许个好愿 ,是我们登山的勇气和动力。
没有人知道通往寺庙的路,那时石门关 也没栈道,出于心诚,我们便沿着崖壁的边缘向上攀爬。爬累了歇一歇,歇够了接着爬。就这样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,三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走进了“玉皇阁”。许完愿抽完签,内心的担子轻了许多。至于各自的许愿,抽签的内容也只有自己知道。我们还钻“仙人洞”检阅了自己的良心。钻“仙人洞” ,自古就流传着“善人易过,恶人难越”的说法。其实我们什么都不信,钻洞只是出于好奇,进去了,也都出来了。只是钻出洞的那刻,胆战心惊了。因为洞的出口在悬崖上,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。置身此地,昔日女同学出洞口时的惊叫 声还回旋在耳畔。
那年代,我们没有照相机也不擅于用文字记录,所以出了脑海里储有的那几个精彩片段外什么也没留下。
今天与诗人作家们同行,他们的灵气豪情,让草木增色彩花增香。扶住围栏,俯瞰石门大峡谷,流泉如玉,云飘雾流。一对蝴蝶在离我很近的山谷上空翩翩飞舞,措手不及的我只拍下了他们模糊的身影。于是我在想,语言有了高度便成了诗歌,而蝴蝶爱情的高度究竟有多高呢!文友们也都忙着抢风景抢位置拍照,把一些诗意的瞬间定格了下来。见文友们转 千寻塔,我不解玄机,也跟在纳张元老师身后虔诚地转了起来。
一路上。文友们都在无拘无束地吹着“散牛”,我脸上的笑容也始终像山头的云雾一样,散去又来。
诗意光明
光明,是个形容词与名词兼备的词语,但在漾濞它是一个村名,是一张名片。
有些地名会使人长生好感,光明就是这样的一个地名。光明 这个地名,让我想起了《千年古树千年果——漾濞古树核桃专辑》里鸡茨坪那棵 高17.8米,干径1.1米,冠幅占地0.7亩树龄为680——800年 的老核桃树,想起了那片万亩核桃林。
身为漾濞人没到过光明说出来是一种羞愧,想起来是一种遗憾。说实在的,这次能与县外知名作家同行,零距离接触光明 与我来说也是一种缘,一种前世修来的缘 。
在中国,资源被注入文化后成为生产力成为招牌的列子举不胜举,漾濞核桃就是这个列子的典范。而光明村就是外界了解漾濞核桃的一个窗口。这个距漾濞县城20公里,地处西苍山腹地的行政村,因了核桃因了石门关景点已先后获得“全国生态文化村”和“省级生态旅游示范村”等殊荣。走进别具格调的农家小院,休闲娱乐,何尝不是一种享受。喝茶闲聊,听许文舟老师的幽默风趣,与李丽琴阿姐一起分享《核桃源》的精美华章,在浓浓的茶香中品味人生,体验人生,让人情不自禁地自失在温柔之乡。是的,在原汁原味的诗意田园里,忧虑会自然蒸发,肢体会放松。
饭后,我和几个文友顺着水泥路绕村而行,脚步自然慢了下来,来到核桃文化节开幕广场,节庆的气势仿佛就在眼前,我试图在脑海里再现媒体中那些恢弘场面,以及拜祭核桃树神的每个细节。那棵被祭拜的老核桃立在广场的水泥路边,它的存在无疑彰显了岁月静好。
微雨中,一色的核桃林完全挡住了视线,绿浪,碧波,青翠欲滴,就连空气也那么清新。郁郁葱葱的核桃林里,百年古树都挂了牌,有的树龄已近千年,树干粗壮遒劲、斑驳沧桑,但依然枝繁叶茂。
行走于红尘,看多了繁华如烟,若许我一处净土别院,赠我一场春暖花开的农家风情,则铅华洗尽,另有芳华藏于心底处。最美的风景是原始的、自然的,正如青绿相间的万亩核桃,在漾濞的蓝天下,疯长在茂盛的季节里,收获着漾濞人民的微笑,收获着万缕暗香。
雨夜听诗
采风结束的那个雨夜,文友们喝酒论诗。我不会喝酒我饮茶听诗。
听诗人读自己的诗,亦如悠远的宁静中,感受古典风韵的情怀。诗人常建世先生用他的方式说自己的诗,从创作的背景到完稿的过程,娓娓道来。他用自己习惯和熟悉的方言,用自己的语调,情调,语速,节奏,诗意地表达人事与风景。他不只用笔,还有眼睛、心灵和灵魂,那些朴实的语言,与山涧、原野、平原一起流淌,仿佛都在意识之外,露出锋利的光芒。爱与恨、情与景、喜笑怒骂,每一次创作都是诗人人性激情的喷涌与流泻,这里蕴涵着他对人生的态度,对创作的态度和生活的态度乃至对朋友的真诚。
如果仅凭一部诗集《语言的高处》去了解诗人,可能少不了我们读者的主观臆想,但若用心聆听作者自己读诗、解诗,你就更加了解,这个为什么可以让“车达坡”唯一写进历史的彝族人那一声亲切的“兄弟”,都是源于内心深处的肺腑之言。
围着石桌,茶冒着热气,风不知疲倦地将缅桂花香送进鼻腔,小雨时断时续,偶尔惊醒月亮。沉默、鼓掌、陶醉、思索,谁也不愿意打岔。原来这些看似朴实的语言正是语言被破坏后的艺术再现,就像《蜡烛》:你看到我泪流满面时/我看到黑暗无边。平实的文字,深藏哲理,一种心灵的震撼,令人敬佩与折服。“在诗歌的国度里,每一声心底的低吟和长叹都有回声”。“辗转反侧无你时/辗转反侧全是你”。
那夜,抱着诗人的诗歌入睡,失眠的又何止只是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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